这些她能看懂的书都是之前偷偷摸摸看的,而习字则基本都是用树枝在地面上划,最多只敢偶尔偷偷拿了毛笔,沾水在木板上写过,没有正儿八经地沾墨在纸上写过字。
偶尔独行的时候藏点野物或是野菜药草去张老头家,换来他给自己释义讲解。
张老头全名张绣新,早年考了几十多年的秀才,从年轻时代一直考到白发丛生也没考中。
当然,这世上如他这般,甚至已是白发苍苍还在考秀才的童生那是何其多,到处都有,远不止他一个,不然怎么说秀才难考,一考上就是老爷呢。
不过张老头考秀才时,家中并没有银钱去打点,但也差不多耗尽家财了,后来依靠替人抄写书本以及代写书信勉强过活。
就她那点东西,也无法使用张老头家的笔墨纸砚,毕竟连人家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有替人抄书写书信时才舍得用纸墨,她到了他家也都是以树枝来习字。
好在张老头几次夸过她脑子聪明,学得快,这样的情况下能把四书读完已经很是厉害。
她现在需要的是正儿八经地用笔墨在纸张上,把之前习过的三百千以及四书等写熟练了,把字练好,之后可以开始学六经。
嗯,以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张老头。
张老头人真挺好,虽然抠了些,但也愿意教她一个女娃子,换成薛伯卿不骂她一番不成体统然后去告状就不错了,这家伙人没多大,那一股子酸儒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嗯,这话是张老头说的。
不知道在他得知自己这个他最厌恶的人在他死后继承并且享受了他留下的一切,会不会从被气的死去活来,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这么一想,薛琅静心里就更是美得冒泡。
气死他,气死他,让他气到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真是喜滋滋。
薛伯卿之前留下的这些纸张是远远不够她使用的,之后还得攒钱买才行,这又多了一笔大开销,记下来。
第一次研墨、提笔沾墨、再翻开白纸、落笔,还真是激动人心,不过写的歪歪扭扭,字不成字,粗细不均,墨染满纸什么的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