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告诉我的,”丁文嘉别过头,“他对我说的原话是,文嘉,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杀了丁烨,丁烨,和我同姓,单名一个烨字,火华烨,瑶娘娘可曾听说过?”

    “没有。”

    丁文嘉忽而长叹:“原来也有瑶娘娘不知道的人啊,这人是我爷爷,名义上的爷爷,也是我爸那句话我才知道,我爷爷死了,而且,是我杀的。”

    金瑶疑惑:“丁旺福不是孤儿吗?原籍岳阳,辛承站稳脚跟后他才来的昆明,你哪里来的爷爷?”

    “认的,算是我爸的干爹,我爸认他做爹的时候自己都十六岁了,他也没养过我爸,我爸说,认干爹那是为了迎合当地风俗,在当地你不认个亲戚,对寨子里来说就是外人,容不下你的,所以说是名义上的。”丁文嘉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怕多说几句,她昂头,似笑非笑,“所以我一直对他不是很熟悉,加上我妈说我爷爷欺负过她,她恨我爷爷,我们日常也不见面,我爷爷只和我爸单线联系,每次联系,都是来要钱的。”

    丁文嘉说完,又摇头:“喊爷爷我还真是不习惯,我还是称他为丁烨吧。”

    “嗯。”金瑶点头。

    “记忆里,我唯一一次见丁烨,应该是我爸周末单独带我去游乐场的时候,路上接到了丁烨的电话,”丁文嘉叹气,“应该又是要钱的,那头很凶,像是追债的找上门来了,我爸接了电话,一边开车一边骂,骂的话不像是普通话,什么ai-cai的,我听不大懂。”

    “这是傣语。”金瑶舔了舔嘴唇,“ai-cai都是不行的意思,你爸应该是在反驳对方。”

    “差不多吧。”丁文嘉已经无意理会这两句话的意思了,“后面的事,我也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

    “嗯。”丁文嘉点头,“我只记得我爸当时调转了车头,应该是去准备找丁烨,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浑身淤青,我爸说我是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可能磕到了脑袋,有些事记不清了,之后可能会记起来,可我偶尔能听到护士议论我,说我真可怜,小小年纪被人鞭成那样。”

    丁文嘉微微垂头:“自打那天起,我就觉得胸口很痒,出院一个月后,我就开始长蛇皮了。”

    金瑶能感觉出丁文嘉浑身散发的无助和落寞,她没有继续追问蛇皮的事,只继续提及丁旺福带她去见那伙人的事儿。

    “后来呢?”金瑶问,“他们说你杀了同族的人,你爸爸怎么回?”

    丁文嘉忽而抬眸,她眸光很亮,似掺杂了泪水:“我爸说是他杀的,他说,是他亲自剥的皮,还说,起了蛇皮的一直都是他,不是我,他撩开了他的衣服,从他的胸口到肚子,全是和我一样的蛇皮,那些人自然是不信的,非逼着我也撩开衣服给他们看,我爸拦着不让,他们又喊了一个女人出来,说要那女人替我看,我爸犹豫了很久,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