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盯着这个替身看,目光锐利如剑。
这个替身畏畏缩缩,缩着头,没有了扮演骆养性的从容自如,低着头,不敢看孙承宗的眼神。
孙承宗坐下来,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杯茶,道:“我与骆公同僚三十多载,没想到今天会送骆家绝后。”
这个替身顿时抬头,道:“那是因为当今天子无道,坏我大明两百多年基业,诛杀忠良,弃贤于野,任用昏佞,败坏朝纲……”
孙承宗放下茶杯,碰着桌子,声音很轻,却犹如惊雷,在这间刑房炸响。
替身浑身一颤,话头顿止。
孙承宗抬起头,目光平淡的道:“‘景正新政’不是皇上一个人的决定,是我大明朝廷,全体百姓的共同期望,是去除旧窠,浴火重生之必然举措!”
替身缩着头,道:“你说这些你自己信吗?朝廷的直臣早就被杀光了,谁敢多说半个字?士林之间,十有六七是反对的。百姓,更是十之七八,你们是在逆天而行,我们身为大明之人,理当有权反对……”
孙承宗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这个人。
这个人说的话,貌似是洗脑之言。但确实也是事情,两百多年的巨大惯性,谁人能轻易扭转?这也是这么多年‘新政’蹒跚而行的根本原因,若非当今皇帝足够强势,换个人,早就天下大乱了。
但是,孙承宗却听出了别样的味道,眼神冷森,道:“看来,你也不是无名之辈。”
替身眼神闪躲,这次不肯再说话了。
孙承宗盯着他,道:“我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在我的眼里,不过是阴影里的蚍蜉,撼不了大树,一片落叶就能压的粉碎,不值一瞧。我要知道的是,骆养性到底在哪里?”
替身缩在椅子上,道:“我不知道,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老爷了。”
孙承宗岂会被这种小伎俩骗到,再次端起茶杯,淡淡道:“骆养性我没见过几次,但看你肥头大耳,细皮嫩肉,是一个能抗住大刑的吗?你回头看一看。”
这个替身真的回头看了眼,只见身后站着四个赤着上身的大汉,身边都是一些血迹未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