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现在就是靶子,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鸡蛋里挑骨头,一旦被钉上,谁都讨不了好。
幕僚刚刚走出去,没多久有转身进来,面色越发凝重的递过一封信,道:“陈一清老先生的亲笔信。”
沈珣脸色微变,猛的站起来,慌忙上抢,匆匆打开。
陈一清是大明的儒学大家,师承王阳明一脉,在大明举足轻重,一直以来避居在乡下,潜心修学,谁也不见,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见过他了。
沈珣去年回乡还曾去拜见,结果被拒之门外。
陈一清是沈珣最重要的授业恩师,沈珣曾在陈一清身边求学五年,是陈一清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之一。
沈珣哪敢怠慢,急急打开信,认真的看去。
字迹还是那么苍穹有力,看得出老人家身体还很好。
这封信写的很自然,以一种多年不见的老友态度,关心沈珣的治学进展,而后很自然的提及了几句话:‘圣人修身,修德,修命,家法,宗法,社稷法,尔修几分?’
笔锋一转,又道:‘吾一身克谨,不曾逾矩,愧读圣人书,而后千古,厚颜无对,苟延残年,望请勿言师徒之过往,羞愧难对’。
这封信,简单来说,就是直指沈珣背弃圣人教诲,破坏圣德祖法,最后断绝师徒关系。
沈珣脸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犹自怔怔的看着这封信。
天地君亲师,师徒大义岂能轻断?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面对天下人?
幕僚已经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也能理解沈珣现在的心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沈珣苦涩一脸,眼神复杂的抬起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