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要改变,真的是太难了,明明高高在上俯视一切,谁还愿意去地里拿锄头?
郑友元一样心头沉重,但想的却是不同。
孙传庭真的与毕阁老完全不一样,毕阁老知道和光同尘,知道稳固大局,但孙传庭不会,他锐利的像一把剑,锋芒毕露,杀气腾腾。
南直隶,不会出乱子吧?
商业改革触动的利益极大,物价局,执法局以及各种新法规,监查机制的限制,尤其是税务一块,本来能逃的税,为什么现在要交?
人口普查,这件事涉及到方方面面,哪里那么容易登记,别说大户人家的藏匿,就是小户之家也不愿意多报人头,毕竟那都是税!
再说田亩,这几乎是全民反对的改革,碰一下都是火药桶,很快还要大规模的去改革,可以想见,南直隶要天翻地覆了。
其他人的心思就更复杂了,低着头,冷汗涔涔下眼神闪烁不断。
所谓的先礼后兵,孙传庭语重心长讲了这么多,终于亮出刀锋,道:“这一趟,我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们都给我看了,明年我还会再来,到时候,本官不会只是站在这里说话,应天府的大牢我已经让他们扩大了三倍,足够将南直隶所有的官员送进去!”
只是最直接,了当的通牒了,将刀架在了这些人的脖子上。
陈奇瑜做为南直隶巡抚,面色肃容,抬起手,道:“下官会立即着手对南直隶上下官员进行调整,建立完善的考察体系,对‘新政’进度设立目标,执行朝廷的关于‘渎职’的相关规定,落实‘责任到人’……”
孙传庭面色不动,心里凛然。
这些封疆大吏,一个个才是懒政是源头,之前似乎忽略了他们。
陈奇瑜立下了保证书,语气铿锵有力,不知道是否是孙传庭的施压起到作用。
其他各级官员悄悄对视,经不住的头皮发麻,预感大事不妙。
孙传庭没有表达满意还是不满意,神色淡淡的看过众人的脸,仿佛要将他们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