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妇人蹙眉,有些不耐烦的道。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道“我听说,应天府一带的盐的销售权在陈家?”
惠通商行的入股自然不是掠夺,是一种另类‘合作’,是要给好处,互利的。这些被惠通商行入股的商户,几乎都是稳赚不赔。比如陈家虽然付出了茶方面的利益,但惠通商行在盐的方面给足了补偿。
妇人越发的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年轻人收敛神色,道:“‘景正新政’现在已经进退两难,引起了全天下的反对,咱们这些人损失最大,难道不要作些什么吗?哈哈,简单,我们希望陈家的盐出点问题,十天半个月出不去。”
妇人脸色冷了下来,道:“你知道我们要损失多少吗?要是朝廷怪罪下来,难不成要你刘家能承担!”
年轻人脸上露出自信笑容,道:“要不了多久,盐,茶,钱庄等都要大乱,你们陈家难道就甘愿白白给朝廷送银子?不想分一杯羹?”
妇人顿时嗤笑一声,道:“你们想跟朝廷作对?就凭你们?一个被革职查办的参政,一个所谓的名门之后?”
年轻人目中阴霾一闪,旋即就笑道:“惠通商行我们仔细研究过,它有几个要害,最大的一个就是皇家钱庄,这是他们金钱的中转之地,只要击溃这些皇家钱庄的分行,惠通商行在江南的所有人生意都会陷入绝境!只要咱们拖他半个月,再辅助其他方法,惠通商行两个月内就能崩溃,朝廷也救不了!”
妇人一脸毫不掩饰的鄙夷,道:“就凭你们?你们怕是忘了这几年的事情了吧?”
江南也是风雨之地,自从‘撤都’开始,朝廷就大开杀戒,人头滚滚,无数人胆寒。
年轻人脸色冷下来,道:“以前是那些人蠢,明知道景正嗜杀成性,眼里毫无礼法,还妄想用礼法去强谏!我们不同,我们都是普通人,成千上万,遍布天下,无影无踪,无从分辨,景正能如何?杀光天下读书人吗?或者杀光天下人?哼,这一次,我们就要景正学学他的祖父,老老实实躲在宫里,天下,还是我们读书人打理,他一个大字不识的昏君岂能坐明堂?”
妇人皱眉,看了眼中年人,只见这位曾经的参政面带微笑,从容不迫,一直在静静的品茶,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
妇人又看向年轻人,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她很清楚,既然她听到了这么多,断然不会轻而易举就能离开,同时她也明悟,这些人找的不会是她一个人,这件事不会只是说说!
她想到了一些事情,目光闪烁一阵,神色凝重,稍稍倾身,道:“你们还有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