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冷哼一声,也不顾朱栩在场,直接教训道:“那玻璃多贵你不知道吗?你大哥的彩礼刚有着落你就要折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青年低着头,使劲的嚼着馒头,虽然没有说话,显然还是不满。
朱栩能猜出这青年的心思,无非就是大的有好处他没有,朱栩拍拍屁股站起来,看着老者笑道:“玻璃有的,你们想要多少,我送你们!”
老者与青年以及一干妇人都是一怔,不等他们说话,朱栩站起来,背着手已经往回走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按照西南的田亩,灾情来看,有二十亩,一家七口应该勉强温饱的,三十税一也是合适的。接下来要做的,一是转移受灾人口,二来是组织受灾地的民众联合起来,集体耕种,集体用度,增加抗灾的能力。三来,就是朝廷要做的,包括及时了解灾情,以工代赈,打击底层腐败官吏等等。
老者一家人都面面相窥,他们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贵人,却没有想到,他能轻而易举的将昂贵无比,是富家人专属的玻璃器物送给他们、
一个禁军上前记录了他们的姓名,地址,然后快速追上朱栩已经缓缓启动的马车。
朱栩做在马车,神情若有所思。
明年是崇祯五年,按照原本历史是崇祯四年,状况相对还可以,虽然越往后日子越难过,面对的情况也会越复杂,可他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朱栩坐在马车内,摇摇晃晃的向着京城里走去。
改革已经进入关键时期,朱栩的目标是大明最是庞大,根基最厚的一群,他们握有大明基层的一切权力,所谓的乡绅,所谓的地主阶级。
这群人是最难对付的,这如同一艘战舰在向整个大海宣战,看似可以驰骋无畏,可随时都可能会有风暴来袭,船翻人亡。
朱栩面色凝肃,轻轻吐了口气。事情还要一步一步来,过犹不及。
他很清楚,自从他登基以来,改革太快,很多人都跟不上,看似他皇权稳固,可也危机重重,下盘不稳,理智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慢慢的稳住这四年的改革效用,一步一个脚印,缓慢而行。
“情势不由人……”
朱栩暗自摇头,事实上,他要与时间赛跑,只能小心翼翼的小步快走,必要的时候还要大跨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