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沈演站在大堂上,对着一个面色方正,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他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刚硬的读书人,瞪着大眼,目光愤怒,炯炯闪烁的盯着沈演道:“沈大人,为何还不见开堂审案,莫不是我儿子不如他赵南星的孙子命贵?”
沈演一脸苦笑,陪着道:“官大人,不是下官故意拖延,只是案件刚刚发生,衙役们刚刚运回尸体,仵作都还未检查结束,你要下官如何开堂审案?”
官应震神色更怒,大声道:“沈演,本官没空跟你废话,要么今天开堂审个清楚,要么跟我一起见皇上,我倒是要看看,他赵南星是不是就能一手遮天,草菅人命!”
“谁要草菅人命!”
门外,一个古稀老者,声音如石,迈步而来。
官应震转头一见,就怒冲了过去,同时大吼:“赵南星你这个奸贼,有什么事冲我来,如何牵累我儿子!”
沈演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拉住官应震道:“官大人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说好说。”
赵南星神色看似平静,眼神也透着无尽的怒火,看着沈演道:“沈大人,我孙子也被人毒死了,难道你不该给本官一个解释吗?”
虽然同为京官,位列朝班,但赵南星乃是吏部尚书,是天下师,位高权重,不是一个顺天府府尹可比的。
他拦住了官应震,苦笑一声抱拳道“赵大人,案发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下官也还不清楚具体经过如何。”
官应震怒视了一眼赵南星,转头看向沈演沉声道“你不知道,那就找知道的人来,你们顺天府是只吃饭不会做事吗?”
沈演越发苦笑,这两人他都得罪不起,只得打起太极拳,连翻推脱,他当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然这顺天府都会被拆掉。
在顺天府牢狱里,赵晗独自审讯着刚刚自首的中年人。
他看了眼脚边的大箱子,皱眉道:“你说,你姓沈,淮、安府沈家的人?”
那中年人已然换了牢服,他跪在地上,带着镣铐,声音平静而坚定的道:“不错,我名沈岙南。”
赵晗之前还疑惑惠王殿下费那么劲不可能只是为了报复赵南星,这会儿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