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晕过去后,脑子处在无意识状态,无论怎么撩拨都不可能有反应。
这试验足以让魏木嫣开口说真话,是以努赤尔昨晚先说了魏木嫣怀孕的隐情后,宋翊祯压根没有意外的神色。
努赤尔揭主子的底都没叫皇帝满意,他担心皇帝真杀了心爱之人,一咬牙便招了魏父出于心机而救驾一事。
魏家大小老少的作为,真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想到那令人作呕的一家人,宋翊祯真想诛了他们的九族,但他不能,不是因为答应了努赤尔不能出尔反尔,而是其中牵扯甚大,魏家虽不是根深蒂固的世家,但在朝近十年,难保没有与居心不良的臣子有所勾结,万一那些人那魏家之事作伐,可能引起朝政新一波动乱。
边境已动乱不安,内政不得再出乱子。
顾佟宴看出他情绪低落,不想同情安慰他,偏这人强打精神,呆在长乐宫陪她,还说些在她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自责之言,“敏宴嫁入东宫之时,朕以为她和朕一样,不过是遵父母之命。”
“我们自小相识,对彼此性情并不陌生,是以婚后一直相敬如宾,成婚后不久,朕奉旨代父皇御驾出征,走后不久,敏宴有了身孕,次年她生下灵儿,期间朕没尽到为人夫君,为人之父的责任,偏朕受伤她还赶来陇城照顾,其实她真没必要来,现在想想,若是当时朕能狠心些让她回去,或许她便不会……一切都是朕疏忽大意,让人有机可乘......”
说到后面,这位从来以威严示人的皇帝,竟眼含泪水,神情悲恸起来。
顾佟宴心有触动,转头看他,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炕上,从她这边看,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窗棂透进来的光洒在他身上,将高大的身影隐在阳光之下,与她童年记忆深处父亲年轻时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父亲当时似乎说的是,“芊芊,以后妈妈不回来了,芊芊要乖乖听奶奶的话,好吗?”
说完,顶天立地的父亲,抱着她无助地哭了起来。
长大后,她才知道,父母离婚是母亲对不起父亲,爱上了别的男人。
虽然心生怜悯,但顾佟宴还是很理智的,她并不会因此忘了是这个男人夺了她的自由。
一想起自己因眼前之人失了自由,她脸色便冷硬起来,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她只有你,而你却有妃嫔无数,还照着她模样找,别再假惺惺缅怀她了,你不配!”
好歹也是九五之尊,宋翊祯怎可轻易在人前落泪,此时听了她冷嘲热讽的实话,自嘲一笑道,“是啊,是朕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