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安明看着大雄宝殿四个大字,不安的看着面前的桌案。
安明的面前,放着一个长桌案,案上放着剃刀,有大号的,中号的,小号的,剃刀旁侧还有刀片,有止血绸布,有清水,有佛龛,佛龛里擦着指头粗的戒疤香,这种香很贵的,只有在僧人剃度的时候才会烧,梯度完成后在僧人的脑袋上烫一下,留下个疤印。
烛光下的大雄宝殿,威严肃穆,换了崭新方丈长袍的空海熟练的磨着刀,一边笑道,“安施主稍安勿躁,我这寺庙三十多年没有人剃度过了,这剃刀锈的厉害,不过我摩的很快,很快就好了。”
安明看着那刀,想要逃走,可周身早被空海定住了,别说跑,你就是动一下指头都难,这种情况下,除了能说话,什么都干不了。
安明试着道,“大师,我对您的本事很佩服,但是我对于成为您的徒弟,一点点兴趣都没有。实不相瞒,我是一个伪灵根的废物,我这样的人如果去修真,那同样的一个等级,我消耗的资源是对方的几百倍甚至一千倍,我资质愚钝,不堪造化,您老就别给我剃度了。”
空海一边摩刀,一边笑道,“安施主客气了,你是伪灵根,我还不如你呢,老僧是废灵根!”
安明喃喃道,“你废灵根?不可能,你把金丹老祖都灭了,你是废灵根?”
空海又道,“我佛门和玄门不同,玄门修仙看得是一个资质,是一个灵根,他们把这天下人分为天灵根,地灵根,纯灵根,异灵根,伪灵根,废灵根,而我佛门就没有这么多分类,我佛门只讲慧根,不看灵根。”
安明道,“慧根?”
空海笑道,“就是智慧!佛门与玄门不同,佛门讲一个来者是缘,施主你与我为邻三年,三年时间,你我早晚同歇,朝夕相处,不离不弃,这就是佛缘,外带施主你聪慧过人,三年以来我亲眼所见施主的各种神鬼操作,数不胜数,安公子堪称慧根天下无双,如此慧根之人如果能入我佛门,想来是我佛门一大幸事!”
听空海这么一说,安明急忙辩解道,“大师,您误会了,我其实智慧很低的,而且吃酒喝肉,好色成性,我这样的人进入沙门,只会玷污佛名,脏污佛号,让您老蒙羞,您还是把我放了吧。”
空海笑道,“施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实不相瞒,贫僧平生最喜两件事,一是斩妖除恶,二是美酒驴肉,你好吃酒肉与老僧有缘,何不留下,你我大快朵颐,岂不痛快?”
安明看空海摩好了刀,急忙起身,“大师,实不相瞒,我还没有做好出家的准备,我得回去给我爹说一声吧,要不,俗家弟子你看怎么样,我当俗家弟子,你别剃我头发,您不能这样——高僧!大师!长者!!”
“别动!”
安明只觉得脑门一凉,剪刀清脆声响下,一缕头发落在了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