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律师:“我可以去帮你询问一下。我建议,你在他们办完后事之后再去见他们。目前,家属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也许会对你有连带的负面反应。”
兰奕:“……好。听你的安排。”
蒋律师:“刘总生前是我的好友,她待人友善真诚,以前也帮过我们。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尽力而为。对了,刘总的……下葬时间定了吗?”
兰奕摇头:“还在挑选墓地。”
由于前两天兰奕突发高烧,一些安排只能推后,华彦飞便帮他搜集了一些相关资料,分析删选后,留了几处备选地点,等待周末去实地查看。
其间,华彦飞也问过兰奕,是否考虑将他母亲与父亲合葬,但兰奕说不可行,母亲曾经告诉他,父亲的骨灰直接海葬了,也没有墓碑,似乎对当初的草率处理仍带悔意,所以不再重蹈覆辙。
蒋律师:“我有朋友有青山公墓的内部关系,若安葬于那边,也许可以帮助挑选一个较好的位置。”
青山公墓正是华彦飞原先预定的首选项,那里依山傍水、灵势蔚然、优雅宁静,许多已故名家也长眠于其中。华彦飞用iad点开保存的资料,让他们看了备选区域,兰奕和蒋律师都感觉,此处是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过了一个双休日,兰奕主动提出,周一开始,回归常态,理顺生活。兰奕母亲的后事,法律上的纠纷,保险与经济问题等等都必须一一去处理。剩余时间,他决定该上课就去上课,让自己忙碌起来,总比苍白无力,控诉命运来得有意义。
周一,兰奕上午三四节有课,华彦飞的课都在下午和晚上。
这段时间,华彦飞和兰奕两人的行动有如连体婴。对方在身边,至少感觉是安然的、温暖的。
兰奕的那些痛苦、迷茫、恐慌还需要时间稀释,而现在,华彦飞能给与的陪伴是最好的麻醉剂。
在寝室整理完毕,兰奕的上课时间快到。
兰奕看了看手表,从此刻起,走去,十二分钟,正好,还能够踩点进教室。
“我要走了。”兰奕对华彦飞说。表情恢复成无懈可击,刀枪不入。兰奕不需要外人的同情怜悯,所以并不想把悲伤挂在脸上去上课。
“我和你一起。”华彦飞也拎起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