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还吃醋,我难道不惯着你。”云珹含笑坐下,问道,“聂尧,你开心吗?”
“我没有比此时更开心的了。”少年端起云珹为自己斟的那杯茶,珍惜地品了品,“宋祈青的表情,着实精彩。”
“昨天下午就行动,为何今天上午才闹出动静?”
“有热闹,当然要带着阿兄一起看。可阿兄昨日才抵达太玄,总要先好好休息一番。”
云珹换上了那件靛青色广袖交领,从楼上下来时,当真是一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辛夷正在与沈容与生闷气:“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人,穿针引线都做不来。”
可一见到云珹,两人瞬时偃旗息鼓,俱是眼前一亮。
待他落座,小二堆着笑上前介绍:“本店有二钱一坛的钱塘潮浪涌蓬莱,有二两一壶的黄河之水天上来,亦有二十一杯的银河万里波澄。客官,我看您这等身份,唯有银河倒倾才配之。”
这是在唬不懂行的公子哥儿了。
聂尧冷冷驳斥:“扯什么文绉绉的词,分明都是烧刀子兑水,别在你爷爷面前耍大刀。”
……也不知道云珹怎么教的孩子,一个个不是爷就是奶的,倒挺会给自己涨辈分。
云珹不顾小二失落,笑道:“桃花酿,足矣。”
他端着酒杯,指如削葱根。酒水沾湿嘴唇,口如含朱丹。他的脖颈扬起饱满弧度,愈显得白皙秀颀,青丝顺着肩膀微微划落,垂垂又荡荡,要人的视线也忍不住追随。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有章法,每一个细节都无缺,每一个姿态都优美。
桃花香气随酒意蒸腾熏然,沈容与突然后悔,因为试探便毁了他的一件粉衫。不然,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岂不是一位风流恣意桃花仙。
云珹接着被打断的问题继续抛给他:“想来沈郎君定然不是小小镖师了,你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