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阴阳怪气:“儿子是个孬货,老子也是条没种的老狗。”
崔平山没有反驳,眼观鼻鼻观心,颇有种宠辱不惊的意味,默不作声护卫在亦怜真班左右。
王仁忍不住出言道:“崔舵主!横浪太岁的名头在两河绿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纵使某看不惯你的处世为人,可真交上手也需敬你三分,为何要自甘堕落去做草原人的走狗,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本事!”
崔平山微微抬起眼帘,面色沉静如水:“识时务者为俊杰。王都头,弃暗投明才是正道。”
亦怜真班一听也来了兴致,举起秋水朝王仁挑了挑:“我兄长帐下正在招揽各路豪杰,你,有没有兴趣来当千夫长?来日南征若立下战功,封你做个达鲁花赤也不是不可能,岂不比在南周当个小小的都头强?”
作为圣人之道的践行者,王仁早就将忠君爱国刻在骨子里,这番话在他听来简直是在羞辱他,当即勃然大怒:“少用宁言的剑指着某!若他知晓自己的佩剑被你这般使法,只怕也会觉得蒙羞!”
他??蒙羞??
亦怜真班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嘴巴半张。
他那样的坏种,会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么?
“真的假的啊……我要是多拉几个人入伙,会有提成不?”——这种话才像是他会说的吧!
想到这里,亦怜真班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现在笑好像有点不合时宜,又迅速板起脸,装出被拒绝招揽后有点生气挂不住面子的模样,自顾自走到宰牲台的正东方位。
宰牲台,顾名思义便是宰杀祭祀所用牲畜的地方,除了大之外倒是没过多花哨之处,建得四四方方,上盖金顶,下铺石砖,放眼望去空旷得很。
另一边,沈秋凝却是快要没耐心了。
这几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迟迟不切入重点,她虽相信宁言不可能真就那么简单的没了,可又害怕期间发生了某些她不知道的意外,心急之下再度扬起手链:“既然你不愿意讲,那我就打到你开口为止……”
亦怜真班眉头一挑,直接打断道:“你要打我待会陪你打个够,现在却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