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袁天罡眼下是真的慌了,他甚至不顾脖子上横着的长剑,当即起身跪坐,朝李宽拱手道:“臣今日还不曾为三皇子殿下相过面……”
“没事,给他相,给他相!”李宽好似非要胡搅蛮缠一般,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背过身去,朝闻言有些发愣的李恪招招手:“小恪,过来,袁道长今日非得抖搂几手“道长道长”,你就看在二哥打掉了他这半口牙的份上,来让他相上一相好了。”
“哦……”如今已将二哥视为依靠的李恪,当即也没多想,径直来到了李宽身边,老老实实站定。
“先生,请吧。”李宽朝身边的弟弟抬了抬下巴,示意袁天罡继续。
“……”袁天罡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自信的楚王殿下给整不会了。
“陛下,这……”袁天罡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李二。
而李二陛下刚刚还震惊于,自己最老实的太子今日陡然展露的驭下之道,同时,他也被李宽如此反复的做派给激得心中躁狂,于是口不择言道:“逆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朕命人给恪儿相面你要闹,如今你却主动起来了?”
“爹,我可没这意思。我这不是堂前尽孝(流于表面的尽孝形式)嘛,”头一回被叫“逆子”,李宽也不打算留什么情面了,此时他已经将长剑从袁天罡脖子上收回,正无聊地旋转手腕翻剑花:“我只是奇怪,爹你想个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小恪被相出有那九五之尊的命格,爹你是打算废了大哥,立小恪为太子?还是说将小恪发配边疆,等着他将来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举旗造反时将其一杀了之?
还是说,相出小恪不过是个富贵闲人,所以当下您也安心,这殿上几位大臣也收了心思,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是就剩下小恪,从此既察觉到您给他的父爱,其实向来都是有条件的,余生都处在在失望之中,忍受着旁人对他的嘲讽:血统尊贵又如何?还不是虎父犬子,贻笑大方?
怎么?我的弟弟,他的人生,就活该早早被你们左右?”李宽说到此处,想要发怒的李二早已经不知何时息了怒火,至于其他人,李宽的目光扫到谁,谁便会不自觉地低头。
哪怕是长孙无忌,此时面对外甥仿佛洞穿人心的目光审视,他也不自觉地避开视线,心中戚戚然。
这竖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气魄?
“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既然没人接自己的话题,李宽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爹,您呐,跟袁道长那是相逢恨晚啊!
您当初在陇右,被人说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的时候,您就该把袁道长叫来,问他是不是真有此事。若是没有,您就该认命,老老实实当一个世家贵公子,还怂恿皇祖父起什么事?
再者,或者大哥出生的时候,还有我出生的时候,您怎么没把袁道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