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里我自会说。”司云华的声音中已带了几分冷意,“你只管去拿。”
司云华在外屡立军功早已被封为将军,自然不是可以任由后宅妇人所拿捏的不经事的少年。
那嬷嬷见司云华神色冷了下来,便是有司夫人在背后撑腰,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低头喏喏应了一声,便准备转身去取。
柳婵真忙叫住了她,笑道,“别去取了,我不饿。”
嬷嬷闻言看了眼位置上的司云华,司云华抿着唇没有说话,柳婵真见状拉了拉他的手,声音轻柔带着几分低哄的意味,“这位嬷嬷说得也没错,自古传下的规矩自然不能破了,只是一晚而已,我不吃也没关系。”
司云华低眸看了眼柳婵真拉着自己的手,他还是不太高兴,但这是她嫁进来的第一天,他不能不在仆妇的面前驳她的面子。
他扬唇对柳婵真浅浅笑了笑,道,“好,我听你的。”
话落,司云华对嬷嬷摆了摆手,道,“听夫人的,不必去取了。”
嬷嬷闻言看了柳婵真一眼冲他们二人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下了。
门合上后,司云华紧紧抿着唇,良久轻声道,“你明明就是饿了,何必为虚头巴脑的规矩勉强自己呢?”
司云华其实打小就不是一位爱守规矩的人,相反,他乐于打破各种各样在他看来无法理会的规矩,他喜欢随性自由的生活。
人生短短数十年,他为什么要被那些规矩所束缚?
当然,他是武将。
在战场上他的不守规矩常常能让他屡立奇功,所以他愈发瞧不上那些酸儒的规矩,认为只不过是一种约束人的手段罢了。
在大燕朝,平民的规矩多,奴仆的规矩多,他们被种种律法与理论上的德道所胁迫着,可越往上走,那些真正大权在握的人却不那么守规矩,甚至也没什么道德可言。
柳婵真对上他清亮且不解的眸子,就忽而明白,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懂她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