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风也无雨,只是人静灯落之后,簌簌掉落满院焦黄枯叶。
苏檀整夜睡得并不安稳,许是白日淋过急雨,后半夜身子不适,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又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寒热相交,虚汗发过两回,临近破晓时分开始咳嗽不止。
昨夜上榻前,她打发灵韵回屋睡,想着近些日子大家都累着了,这一夜煎熬愣是自己撑着没唤人。
虽说医者不能自医,但苏檀早前曾做过一些治风寒的丸药备着,趁着还算清醒,她摸着下榻倒了杯清茶,混着丸药囫囵吞下。
一剂丸药吃下去,等待药效挥发的时辰,身子越发觉得冷。
嗓子眼又干又痒,好似芦苇絮塞了进去,勾的人不停咳嗽。
哪怕憋着气也不管用,横竖要咳出声来,肺管子才算舒坦些。
“咳咳咳。”
苏檀又困又想咳,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靠在榻上,裹着衾被沉沉打盹儿。
咳一会儿眯一会儿,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着景。
许是精神长久紧绷,加之现下病来如山倒,她昏睡过去,陷入沉沉梦魇。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家中,躺在自己的床上。
母亲又给她晒过被子,换上了香喷喷的床单,一股阳光的味道。
床头的小狐狸玩偶紧挨着她的脸,软绵绵的,苏檀下意识伸手把它揽进怀里蹭了蹭。
门外传来父亲压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