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款款迈步,临窗眺望船外浩渺水波,双眸寒芒毕现。
不复往日清雅。
沈修妄推开隔壁舱房的门,只见姑娘靠在榻前喝水,小脸白里透红,明眸皓齿。
公子唇边挂笑,几步走上前,促狭道:“若是再不醒,可真是睡仙转世了。”
他坐于榻前,抬手,手背轻轻触了触姑娘的额头,不烫。
苏檀放下茶盏,抿唇笑笑:“奴婢无事,公子不必挂怀。”
沈修妄抬了抬下巴,不免骄矜:“我何曾挂怀。”
苏檀无声腹诽:又开始了,沈都督好大的架子。
见她垂眸不语,沈修妄略低头,眼神打量:“我瞧瞧,脖颈间的血痕可曾结痂了?”
姑娘掀开眼帘,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这人好生奇怪,前脚说不挂怀,后脚又问。
不过仍是小声嗫嚅回答道:“奴婢一切都好,一点小伤不算甚。”
姑娘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俨然自行恢复先前贴身伺候他的大丫鬟身份。
沈修妄眉头一皱,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侧头细细查看她细白颈上的那道伤痕。
虽然不深,当时瞧着却是触目惊心。
如今已然结痂,细细一条,掉痂后就可以抹祛疤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