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矜轻轻点头,又有些抱歉道:“那几幅画,已经被我朋友买走,目下就只有《贵妃醉酒》这一幅,我实在舍不得出手,想找个时间,把它绣成作品,放到陆画师那处去展览。”
陆画师的名声全世界皆知,更是二人最为敬佩的画师,听说宋云矜要把他们的画拿到陆画师的画展上,登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冉小姐,你的大恩大德……”高广深激动地说不下去,连声音都在颤抖。
宋云矜道:“二位画功不逊于宋先生,这些也是你们应得的。”
这“宋先生”三个字,将他们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
他们立刻想到当初进入绣苑时签下的契约。
传绘部的画师一日在职,其名下所有作品就都归传绘部所有。
传绘部中有许多吃空饷的画师,不受影响。
这种契约也只对他们这种无背景、无权势的画师才有作用。
他们连温饱都顾不上,怎么可能赔偿得起高额的违约金。
在犹豫之后,他们摇了摇头,道:“多谢冉小姐好意,但……”
能够扬名立万,自然有能力付掉违约金,辞工走人。
可如果不成功呢?
如果这些都只是宋云矜设下的套呢?
“但是你们不敢拿现在稳定的薪水,去赌未知的未来,因为你们赌不起,也赔不起,对吗?”宋云矜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二人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宋云矜的目光仿佛穿过薄薄的胸腔,窥见他们心内的阴暗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