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什么鬼指腹为婚?开什么玩笑!”
“就是啊!雯雯你别担心,有我们陪你回去,要是他们敢跟你和你妈硬来,我们就报警!”
两个女孩一边说一边给坐在前座的好友打气,然而后者却没有回应她们,而是一直盯着刚上车的一个女孩。
“你是……晨宁?”前座女孩盯了晨宁好一会,见她看过来,这才犹豫地问道。
她和晨宁是同村的,比晨宁大个几岁,以前的时候因为两家情况有点像,在那个重男轻女极其严重的村子里家里都只有一个女孩,所以她心中自然而然就觉得和晨宁有同病相怜之感,小时候见到晨宁被其他熊孩子欺负,她还帮忙追打过那些熊孩子。
只是晨宁从小性格内向沉闷,自己好几次想对她表示亲近,她都不理,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耐烦了。
后来晨宁上小学三年级时她已经到镇上读初中,两人渐渐也就越来越疏远。
最近听到晨宁这个名字还是她在电话里听妈妈说的,据说晨宁爸爸得了重病快不行了,而晨家那三个叔叔,大哥都还没走呢,就已经打起了晨宁家的房子和田地。
说实话,这种事情放在外面,尤其是大城市简直让人不敢想。
就像她上大学时跟舍友提起村里的风俗,几个室友都不大相信:比如必须生男孩,越多越好;只有男孩能进祠堂拜祖先;房子和田地只有男孩才有资格继承。
见到舍友惊讶不屑的眼神,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可这就是事实,不论人类科技文明已经进步到什么样的地方,某些地方就仿佛与世隔绝般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但这样的与世隔绝却并不是桃花源,它封闭自身,从不注入新鲜血液,然后就在那样让人窒息的环境中慢慢沉寂、腐朽,走向灭亡!
这次她之所以赶回那个常常让她有窒息感的村子,就是因为村长找到她妈,说她还在她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和村长家二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结亲了,当时是双方父亲在酒桌上订下的。
现在他们让她回去完婚,如果她不同意,就要按当时说的那样,直接没收她家的房子和所有东西。
她早就在电话里叫她爸妈离开那个村子搬到城里跟她一起住,她工资虽然不算太多,但养活一家三口还是没问题的。
她爸对她这个提议倒是有些心动,毕竟他是外乡人,当年只不过是流浪到这里娶了本村的女人为妻子才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