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母摇摇头,叹了口气。
村长那一家做得过分,他们这些村里的人又何尝没有罪孽呢?
当初村里就有两个小媳妇被人贩子拐走,丢失的孩子更是有五六个,说起人贩子谁不是深恶痛绝?
可村长家跟人贩子买媳妇,村里却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的。
大家都不敢管,也有那觉得不关自家事的,有什么好管的?
当初村长家跟人贩子买孙媳妇时,晨母还是个年轻小媳妇。她听说这事觉得特别义愤填膺,有一次想找机会去看看那个买来的女孩,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结果就被村长家的老太太发现了。
她被老太太拿拐杖追着打了一路,回到家后,婆婆知道这事,当着村长家的老太太打了她几巴掌,又罚她跪在院子一晚上不许吃晚饭。
那时丈夫在镇上工地帮人做事,她一个人哭了大半夜,被吓破了胆,以后再也没管过这事。
封闭落后的小村子,腐朽的“权威”能够捂住每个人的耳朵,堵住每个人的嘴巴。
说白了,大家没有亲手犯罪,却也逃不掉一顶“帮凶”的帽子。
晨母想到这些往事,突然就觉得心情十分低落。
当年她听说那个被拐卖来的女孩生了个儿子,还暗暗替对方高兴来着,结果又听到一些流言说那女孩其实一直被关在村长家的地下室,再后来就没听到什么消息了。
最后一次听说她的事,是村长家出殡。
除了那位老太太,这家的女性全都死光了,说起来真叫人觉得讽刺。
见天色不早了,晨母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将割破的地方用水冲冲便继续做晚饭。
很快,一大桌子菜就烧好了,晨母在厅里支起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摆好碗筷后喊二楼的女儿和她朋友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