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苦苦哀求,痛哭流涕。
其实,经历过漫长的梦境,看过阮家人的真实嘴脸,他们现在无论怎么对待我,都不会让我伤心了。
我哭,是因为想到了李幸妈妈做的爆炒鳝鱼丝,还有售票员阿姨请我吃的红烧肉。
陌生人给的善意就像雪地里的火苗,能支撑我再往前走走。
我表现得太真了,引来一群热心大娘帮腔。
苗晓莲不耐烦地撕了一页户口本甩给我,说我以后不是阮家人了,别再上门讨嫌。
懒惰成性的阮大平有点惋惜,在旁边吧嗒吧嗒抽着烟,斜眼瞅我: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女儿,不过咱们家养你这么多年,不能白养。”
我顺从地答应道,往后放学先去阮家做饭,做完就走,不在他家吃。
他很满意。
可是他忘了。
我们高中可以申请住校。
校长的妈妈也住在这一片,她是有名的长舌妇,就在人群里伸着脑袋看热闹呢。
苗晓莲今天闹了这一出,不到后天就能传遍整个百果镇,甚至是相邻的白纱县郊区。
到时候,我的申请表都不需要找家长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