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脱口而出:“真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像那画儿里的呢。”
在几株高大的滇朴树后方便完毕,他走到溪水旁,洗了把脸。水中倒影白白净净,让他突然产生了陌生感。想来,姑娘早已帮他擦洗过了。
回到木栅栏的院子里,他环顾四周,绵亘的松林无边无际。闭上眼睛,他感受到自己正贪婪地吸噬着这里清新的氧气。
“快来吃饭吧?”姑娘的声音从吊脚楼里传来,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催促。
风中的山花香味暂时被肉汤的浓郁香味所取代。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气,他觉得这种独特的香气在这片风景中调皮地弥漫。之所以独特,是因为他确信这种香是这里独有的。
他在吊脚楼临窗的桌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并没有急于吃饭:“做了玉米饼和白米饭两样,饭做多了,吃不了会浪费吧。”他呵呵一笑,接着说:“感觉身上比前段时间还轻松呢。”
她笑了笑,先回答他后面的话:“当然喽,能不轻松嘛。我们苗家医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手上起死回生过好多人呢,你得多吃些呢,快吃吧。”
“哦?!是嘛,还真没看出来,嗯...没看出来你...是苗家女子呢,这饭菜闻起来好香呢,你真能干。”他骨子里沉睡的浪子式笑容苏醒了。
她有些娇憨地接过话茬儿:“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你是指长相还是口音不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的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算恰当,耸耸肩:“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然后盯着她,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她轻轻地把散落在右肩膀前的一缕长发拨到肩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我们苗家的药理,可是蕴含着古老智慧的。每一种草药,都是从山川草木中精选而来,每一味都讲究个性和配合。我呢,也只能算半个苗人吧,母亲是苗家人,她传给了我许多关于草药的知识,而父亲是汉族人。”说到这里,她朝他看一眼,他立马点头示意明了。她又接着说:“给你脑后的伤口敷了些接骨神草。这些草药都有特殊的功效,有的是为了消炎止痛,有的是为了促进血液循环,加速伤口愈合。然后又给你用针扎穴位和刮痧,这是我们苗家独特的治疗方法,气血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基础,通过刺激穴位,调整体内的气血,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