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冒犯的是我好不好?”李青不耐道,“要说快说,不说就走。”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正经起来,“自前几日父皇发火之后,他们就不跪宫门了,该上朝上朝,该干活干活,倒是没再闹腾,可朕总觉得不放心,真就这么成了?”
“不然呢?”李青失笑道,“十年寒窗,半生奋斗方有今日荣光,他们不会造反,亦不敢。”
“朕当然知道,朕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使坏?”朱厚照道,“闹这么大,内阁走了俩大学士,六部也几个大臣也被打了廷杖,又是罚俸,又是降品级……势必让他们更加痛恨京卫武学,他们真就这么算了?”
“心理上当然不会,大概率也会用脏,不过总体来说,京卫武学的开办他们挡不住了。”李青沉吟道,“这次重开京卫武学,用的不是常规手段,所以,莫要自满,更别想着一招鲜吃遍天。”
李青严肃道:“文官虽讨厌,可到底要用,真若一再逼迫,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头疼,且就这事而言,你也顺心不了。”
“怎么说?”
“首先,他们会怠政,其次,会把各种各样的棘手问题,推到你面前,再有……”李青停顿了下,道:“未来,县、府,武学院可能会失火。”
“失火?”朱厚照懵了下,继而惊怒,“你是说,他们敢纵火?”
“呵呵,你觉得他们不敢?”
“他们敢?”
“永乐朝三大殿失火,你不会觉得真是雷击吧?”李青问。
“难道不是?”朱厚照皱眉,“可实录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太宗迁都前,唐赛儿叛乱,太宗迁都后,三大殿失火,接着,太宗开办东厂。”李青嗤笑道,“你品,你细品。”
“可,可这……不是,他们怎么敢的啊?”朱厚照还是不能相信,道,“那可是太宗啊!”
“别真把文官想的太窝囊了,就是太祖一朝,还不是照样有文官大批量贪污赋税,甚至掉脑袋的茶马走私都照样敢搞,郭桓案,驸马走私……”李青顿了下,道,“当然,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文官之中还是有好人的,武将也并非傻大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