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人,去了这身衣服,与普通人并无太大区别,厚照是弘治四年生人,今也不过弘治十八年,说起来,他是皇帝不假,却也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朱佑樘温笑道,“朕知先生胸中所藏不凡,可也别太过于高标准要求他了。”
是啊,刚满十四岁,还是个初中生呢……李青暗叹。
朱佑樘目光柔和,带着期盼,“朕希望先生能多担待点,多费些心思,他比我这个父亲聪慧,我也相信他比我做的好。”
李青轻轻点头,挤出一个笑:“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太上皇放心。”
“嗯,那我就放心了。”朱佑樘语调轻快,“马上就过年了,先生还没赶年集吧?”
“没呢。”李青也话起家常,“李总兵倒是买了不少年货,我沾沾光便是。”
“看来先生跟永青侯相处很愉快呢。”
“是挺愉快。”李青坦然承认。
朱佑樘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叹道:
“人这一生啊,就没有事事顺心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出乎预料,打破设想,可缝缝补补下来,又觉得也没那么糟糕,辛苦是辛苦了点儿,可若真说遗憾,也没多少。”
“缝缝补补是挺辛苦,可收获的满足感却能抚慰疲倦。”李青轻笑点头。
两人轻松话家常,点到即止,不作深谈,颇为得趣儿。
…
乾清宫,为朱佑樘针灸之后,李青拐弯去了御书房……
“宣。”
殿中传来朱厚照的声音,说不上愤怒,嗓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