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父亲离开,王守仁无奈叹了口气,沉吟良久,还是决定不与他说了。
下辈人看上辈人,远比上辈人看下辈人透彻,王守仁太了解父亲了,典型的大儒思想,根本学不了,更学不会,亦不会学。
王守仁都可以肯定,单是‘心即理’三个字,都能让父亲破防,继而拿擀面杖追着他打。
不仅是父亲,京师之中,几乎没有心学的市场。
无他,就目前而言,心学太颠覆了。
尤其是像父亲这样的人,思想几乎已经固化,与之大讲心学,只会被其视作妖言,怕是……老父亲都要大义灭亲了。
王守仁叹气。
不过,他并不气馁,他坚信心学可以传扬,并传承下去,大明之大,总有能听得进去,听得懂心学之人。
还未不惑之年的王守仁并不急,顺其自然就好。
心学非常干净,纯粹,过于追求名利,那就不是心学了,至少不再是纯粹的心学。
不然,他也不会不着一字。
找出官袍、官帽,沐浴……
王守仁早早睡下。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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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