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满脸黑线,没好气道:“他尊不尊重你且不说,你尊重朕了吗?”
咋又是且不说……焦芳气郁,拱手问:“皇上,老臣哪里不尊重您了?”
“看,又开始胡搅蛮缠……。”朱厚照摊了摊手,无奈又好笑,道:“不是杨卿问你文治上的事,是朕在问你,朕在问你京察有何不妥之处,你直接回答就是了,干嘛老是弯弯绕呢?”
朱厚照淡淡说道:“你刚说了一个,京察会滋生腐败,这个论点并不中肯,且你也无法辩驳杨卿的问题,还是说一个更能让人信服的吧。”
顿了下,“说不出来,朕可是会生气的,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快说。”
“……”焦芳一阵头大:完蛋,糊弄不下去了。
其他人心理上虽也力挺焦芳,却没人声援,谁也不敢接这烫手山芋。
焦芳压力山大,半晌,才道:“京察的不妥之处在于……会导致官场相互内斗不断,互相攻讦,长此以往下去,会严重影响到政事!”
焦芳沉声说:“京察贸然开启,官员必将人人自危,非是大明无贤臣,而是京察一开,有人想因此立功,有人想以此整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顷刻间崩塌……”
到底是宦海沉浮半生的大佬,思绪一打开,立时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的这些说辞,并非夸大,更不是信口胡诌,都是有根据的推断,且符合情理。
随着焦芳逐条列举,群臣先后附和,末了,有组织,有纪律的共同谏言:
“请皇上三思……!”
朱厚照笑了,轻轻的笑,不是怒极发笑,而是阴谋得逞,狡黠的笑。
他也不辩驳,和气道:“诸卿请起,议政嘛,重在一个议字,焦爱卿说的很好,嗯…,有道理,有依据。”
“皇上谬赞了。”焦芳矜持道,“臣也只是尽臣之本分罢了,即便臣不说,皇上您也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