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也柔柔劝道:“婉清,你莫使性子,你也是当娘的人了,也要为子女着想才是,好好过日子。”
“嗯…。”朱婉清哭着点头。
她知道,爹娘这一走,再见一面只怕是千难万难,百年之后,更是连祭拜都难以做到。
“莫哭了……”钱氏温柔地抚着女儿的脸,“要好好生活,快快乐乐的,你过得好,娘亲和爹爹才会开心。”
“嗯嗯。”朱婉清还是哭,满脸不舍、眷恋。
自那年李叔告诉她,她爹娘终究是要回京师时,她就做好了准备,但真当这天到来之时,她还是难以接受。
一想到没有爹爹娘亲可以依靠了,她就心慌,她就难受。
朱祁镇也不舍,他对独女的爱不比任何人少,可眼下是该说再见了。
“婉清,回去吧。”
朱祁镇道:“李宏,你去跟直隶传过旨意后,也回侯府去,别再掺和这件事了,尽量淡化自己在这个事件中的身影,侯府那边儿,也得做好提防,不能让人怀疑我的真实身份。”
“小婿明白。”李宏点头。
朱祁镇叹了口气:“好好待婉清,以后你要是想纳妾……就纳吧,但你要欺负她,对她不好,老子绝不饶你,谁的干儿子也不行!”
这个对女婿硬气了十余年的老泰山,在临别之际,终是放低了姿态,就是怕女儿受苦。
李宏神情认真:“小婿有婉清足矣,不会纳妾,更不会欺负婉清。”
“好…好啊。”朱祁镇眼睛湿润,长长叹息一声,挥手道:“都走吧。”
李宏、朱婉清双双下拜,这一别,再见不知何期,尤其是对朱婉清来说,可能就是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