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放心。”朱厚熜重重点头,从悲伤中清醒不少,保证道:“孩儿会操持好这个家的。”
“这些日子你都瘦了……唉……。”蒋氏悲苦一叹,“你父王走了,可咱们这个家……还要继续,莫伤了身子,七日守灵早已过去,你当多注意休息、吃饭,你父王有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子……”
“嗯嗯……”朱厚熜点头垂泪。
才十二岁的年纪,又哪里能一下适应没有父亲的生活。
少时丧父,人生一大悲。
好半晌,朱厚熜抹了一把眼泪,担忧道,“母妃,传言当今皇上放浪无形,他会不会随便给父王安一个谥号啊?”
蒋氏轻轻摇头:“这倒不会,你父王一向循规蹈矩,又与先帝感情极好,而且你父王与母妃说起过皇上,虽年轻气盛,可若能稳下性子,借鉴先帝治国之术,未尝不是一代明君,我们偏安一隅,偏听偏信却不可取。”
朱厚熜缓缓点头,问道:“母妃,宁王造反,皇上御驾亲征之事,已经传到我们这儿了,您何以……还要让人上报京师啊?”
“这是规矩。”蒋氏叹道,“熜儿啊,现在咱大明的藩王,可比不了洪武朝那会儿,他日你继承兴王,也要按规矩来,如此才能长久……皇上不喜藩王,你可万不能犯错。”
“孩儿记住了。”朱厚熜认真点头,“可皇上都不在京师,父王……”
“朝廷接到消息,定会通知皇上,这就不是咱娘俩能干预的了。”蒋氏苦笑,“听朝廷安排吧。”
这时,小郡主忙里忙慌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蒋氏对儿子宠溺,对女儿却异常严厉,“冒冒失失成何体统,让你多像你姐学……”
“母妃、王兄,朝廷来人了!”小丫头急急道。
“啊?”蒋氏一惊,倏地从床上坐起,一边穿鞋子,一边问,“来了多少,是将军还是公公?”
“好像是……是公公,没长胡子。”小郡主说,“说是代皇上来看望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