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遗憾道:“说起来,咱大明的外戚……除开国功臣徐家,真没能扶上墙的,犹以你那两个舅舅为甚,唉……”
朱佑樘叹道:“大明的外戚发挥空间并不大,父皇又限制了下,不能再打压了。”
“儿臣绝不会靠外戚!”朱厚照说。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朱佑樘说,“儿啊,你需知动既得利益必须付出代价,又要,还要,轻则离心离德,重则……总之,在这场博弈中,大家都要遵守规则。”
朱厚照心中不忿,反驳说:“儿臣翻阅太祖实录、太宗实录,可没见他们如何遵守。”
“不一样。”朱佑樘道,“太祖是马上打天下,与军队强绑定,太宗……建文昏庸无道,太宗奉天靖,难解民倒悬……”
说了通歌功颂德的话,朱佑樘这才道:
“太宗亦是马上皇帝,同样与军队强绑定,到了宣宗时期有所回落,再往后……主少国疑,权臣当道,直至你皇爷爷,才勉强把主动权抢了回来,却也无法跟太祖、太宗相比。”
朱佑樘端起茶杯润了润喉,道:“厚照,政治土壤一直在变,今大明繁荣昌盛,四海臣服,想做马上皇帝……没条件了。”
“没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啊!”朱厚照说。
“……”朱佑樘‘啪嗒’撂下茶杯,黑着脸道:“敢情老子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哪里哪里,儿臣获益匪浅呢。”朱厚照忙赔着笑,“父皇教诲,儿臣记下了。”
朱佑樘脸色缓和了些,起身道:“父皇倦了,去躺会儿。”
“父皇,这舞弊案儿臣来查吧?”
“胡闹!”朱佑樘愠怒,“岂有太子断案之理?再者,你还未成年,你办案?有说服力吗?”
“你凶什么啊?”朱厚照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