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祁锦起身,朝李青一礼,退出客堂。
李青瞅了瞅少年背影,回头道:“对了,有个事忘了问你,你这孙子知道详情吧?”
“瞧你说的,他当然知道。”朱高煦无语道,“总不能到我死的时候,一个后人送行都没有吧?”
“倒也是。”李青微微点头,“不过……你这一脉,在交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基本没有敌手。”朱高煦好笑道,“践行的是,当初你提出的理论,你都忘了?”
“如此最好不过,”李青欣然,随即又道:“对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落叶归根葬皇陵没问题,但你儿子,你孙子……”
“他们不会回来的。”朱高煦叹道:“他们和我不同,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子孙都在那儿,而我……我也是如此,但我执念太重了。”
“明白了。”李青笑笑,“习惯吗?”
朱高煦一滞,苦笑:“最开始几天还真不习惯,不过现在好多了,于我来说,这里才家乡故土。”
顿了下,叹道:“不过,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终有一日我这一脉会被交趾同化,成为地地道道的交趾人,恐怕无法长远为大明做事。”
“没关系,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李青轻笑,“这样已经很好,哪儿能什么好处都让大明得了去?”
“昂,说的也是。”朱高煦闷闷道,“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至于怎么做,我也管不着你。”
~
象棋取来,二人对弈。
两人边聊边下,不过大多都是朱高煦在说,人上了岁数,难免喜欢缅怀过去,话也多了些。
李青只充当一个聆听者,偶尔接上一两句话,其实……他也喜欢缅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