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苦不苦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已经习惯了。”李青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酒。
两人又聊了许久,临近傍晚,于谦才起身告辞。
李青重新躺回躺椅,愈发落寞了,于谦这一走,以后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
他不舍,但他更不舍于谦继续操劳,于谦苦了大半生,也是该歇歇了。
…
次日,乾清宫。
于谦请辞,朱见深不允。
于谦再请,朱见深依旧不允。
于谦三请,仍是没得到允准。
“于老师,你是上了岁数,但……你身子骨明明很好啊。”朱见深一脸不舍,“廉颇六十尚有余力,朕也不要老师上战场,你干嘛非要走呢?”
“皇上,臣真的老了,再待下去怕只会拖累朝廷。”于谦苦涩道,“朝中不乏精明强干者,臣近些日子愈发疲倦,处理政务颇为吃力,老臣……真的该退了啊!”
朱见深皱眉:“这样吧,朕放你一个月假,好好休养,养好的身体再处理公务。”
“皇上……”
“就这样说定了。”朱见深不给于谦再请的机会,道,“若是一个月不够,朕还会宽限的,你不必有压力。”
请辞是不可能让请辞的,能用且信得过,又忠心耿耿的人没几个,朱见深当然不愿放人。
于谦在朝中的影响力极大,替朱见深分摊了不少压力,朱见深感激他,却也不得不狠心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