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杨士奇说,“等那畜生被押送京师,但这段时间我不能再上朝了,你代我向皇上请个病假,我这态度要鲜明不是?”
杨溥默然点头。
“士奇兄,我怕我身不由己啊。”
他苦涩道:“身处权力漩涡中心,又岂是想不争,就能不争的?”
“其实也不难。”杨士奇叹道:“昔日我最讨厌李青,现在回过头看看,人家才是真通透,讨厌他的人很多,但谁都承认他的贡献;
或许千百年后,世人还记得他,但我们却会泯然于众,即便不会,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顿了顿,“你可以学李青。”
“学他……拿钱不办事?”杨溥眸中一亮,略一思索,便知可行。
初闻李青行为,他除了鄙夷还是鄙夷,但现在回过头再看看,也不得不感慨:人家段位是真高。
同样是历经数朝雷打不动,李青无论是地位,还是权势,亦或功绩,都完爆他们,且捞得盆满钵满,功成身退。
不服真不行。
杨士奇道:“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你现在还来得及,别走我的路。”
杨溥点头。
半晌,问道:“士奇兄,你后悔吗?”
“后悔。”杨士奇仰脸望天,“但若重来一次,我大概率还会这么做。”
他坦然承认:“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大多数人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