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姜文琴,她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捏着书册,上回的事让她想起来就面上无光。
不仅是丢了人,最重要的是那厉鬼时常会出现在她梦里,让她吓得足有一月不敢出房门,夜夜都要母亲陪着才能入眠。
还是唐氏给她请了个大师驱鬼,在枕下压了符纸,她才渐渐好转。
这事虽然邪乎,但姜幼宜一个痴儿,外加云水与她救的病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神通之人,她与唐氏都觉得是那院子不干净,毕竟僻静,听说以前那还死过人。
即便姜文琴想要报复,也绝不愿再踏入那院子半步,唐氏劝她不急一时,这府上的事都握在她们母女手中,以后给这痴儿指个顶顶差的婚事就够折磨她的了。
可姜文琴却不肯,她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怎么能让那痴儿过得太顺心。
恰好大夫人程氏为府上的儿女,请来了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要在府上办学堂,自然少不了二房的几个。
姜文琴顺势就有了主意,既然不能去找姜幼宜的晦气,那就把人给骗出来。
她这个月都没睡好过,自然人也憔悴了许多,再漂亮的新衣穿在身上也是空荡荡的。反观姜幼宜,被兜着斗篷一路抱到学堂,穿着身喜庆的小袄,一张小圆脸白嫩透红,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可爱极了,气得她更是眼睛要滴血。
见此,她轻轻咳了声,趴着在打瞌睡的姜世显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从睡梦中惊醒:“先生,先生来了?”
得了旁边人提醒,他才吧唧着嘴看向门外,像是认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谁。
他起身朝门边走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姜幼宜,带着戏谑地笑道:“哟,这不是五妹妹吗,你怎么也来学堂了,该不会是走错了地儿吧。”
闻言,其他原本不知道这消息的人,都好奇地跟着打量起她来。
云水立即一副护小鸡崽的架势,将姜幼宜护在了身后:“四郎君说笑了,您都来读书,我们家姑娘自然也是来读书的。”
却被姜世显嫌弃地一把拉开:“谁家上学堂还带婢子的,难不成五妹妹是怕尿裤子?”
他向来就粗俗,说话也没个分寸,其他人就跟着低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