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已经很久没人光顾了,几乎已经没灰尘淹没,戴山曾经睡过的那张破窗还在,只不过只剩下几块床板。
李新年脑子里浮现出戴山临逃亡之前的那天晚上戴着面具的样子,又想起了那次跟如兰在这里假戏真做互相亲吻的情形,不禁站在那里怔怔发呆。
姚鹏把小屋子打量了几眼,说道:“目前虽然还只是推测,但种种迹象显示,戴山从被抓到逃跑,再到躲藏毛竹园以及后来藏匿青龙观,实际上都有人在暗中相助。
而这些人帮助戴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在东风机械厂干的事,也不是出于朋友之间的义举,而是因为戴山是骗贷案的知情者,保他也就等于保自己。”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实际上戴山自己也怀疑他当初之所以有机会逃跑是因为押送他的人给他提供了机会,只是还有点不确定。”
姚鹏哼了一声道:“你不确定?我倒觉得戴山应该对这件事心知肚明,所以,这也是他一直扛到今天的原因。”
李新年疑惑道:“可戴山最终不是交代了赵卓和焦友军吗?”
姚鹏缓缓摇摇头,说道:“表面上看戴山供出了赵卓和焦友军,可当时赵卓基本上已经是个过气的角色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有关赵卓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的不法行为早就被人捅到了省里面,基本上算是秋后的蚂蚱。
而焦友军就更不用说了,他在马达县的横行霸道并且充当保护伞的角色早就引起了有关部门的主意,如果不是暗中有人阻挠的话,他们应该在戴山前面就出事了。”
李新年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赵卓的背后还有人?”
姚鹏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所答非所问地说道:“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我在市检察院有个战友,昨天我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小道消息。”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犹豫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既然是小道消息,你听听就好了,不要说出去。”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把我当长舌妇了?”
戴山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边说道:“就在五一大假的第二天,宁安市检察院检察长于涛在蓝湖度假村被D省的检查机关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