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环境,宁夏这才松了口气,这片密林比之前走过的不同,之前她们走得很辛苦,林子里全是数不清的藤蔓和荆棘,这片林子则是一棵又一棵桶粗的大树错落分布。地势也平整许多,虽说还是杂草丛生,不过比之前崎岖的路面不知好了多少。
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棵巨树,大到十来个人都不能和抱上的程度,宁夏认了出来,那是...白皮松啊!怎么能长这么大,这要是灾年前,能值多少钱呐。
宁夏随意找了棵直溜的树停了下来,拿起砍刀,利落地收割杂草,不一会儿就空出一片地来供三人休息,这才有时间处理桑桑脚上的伤口。
好在她换了不少药品,一瓶巴掌大的中药油贵得令人咋舌,宁夏倒了几滴在手心,搓热后轻轻给桑桑按摩着。
小姑娘疼得龇牙咧嘴也没吭声,倒是林屹看着快碎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又蔫儿下去了。
最后敷上一层消炎止痛的药粉包起来才算完事。
身上的水只够明天节约着喝的量,宁夏也不敢奢侈的拿来做饭,只能在火堆下埋几个木薯,将就着解决晚饭。
这木薯是路上发现的,不多,挖出来也就拳头大小的二十多个,毕竟还没到季节。三人吃得狼吞虎咽,一点没嫌弃干巴巴没啥甜味的木薯。
桑桑的脚出了意外,宁夏不敢再草原上逗留,带着他们全速赶路,中午饭宁夏压根没吃,兄妹俩则是吃完了最后两颗提前煮好的鸡蛋。
宁夏看着熟睡的两个孩子,身体状况肉眼可见的糟糕,即使这一路上没饿着他们,但是一路奔波,比初见时好不了多少,宁夏暗自拧眉,看来得找一个地方歇两天了,起码得等桑桑脚好了再说上路的事。
骡子不缺口粮,宁夏赶到一边就不再管它,它倒是不怕人,挨着三人就卧下了,伸长脖子去够地上的鲜草,赶了许久的路,骡子也没比人好多少。
活跃的火光跳动在宁夏脸上,她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至天快亮了,才推搡了一把林屹挨着桑桑倒了下去,林屹熟练的爬起来,翻出几个木薯埋进了火堆。
这片树林大得出奇,走了一上午,身边的眼前的依旧是那些熟悉的树木种类,好在路不算难行,两人一毛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时分身边的树才逐渐稀疏起来。
宁夏晃了晃水壶里不多的水,最好今晚休整前能找到水源,不然他们就要去喝藤蔓里的水了,虽然方便,但是喝出虫子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宁夏想起往事,手臂上有些鸡皮疙瘩悄悄立了起来。
“夏夏!看!”坐在毛毛身上的桑桑视野明显宽阔很多。宁夏知道,终于要出林子了。
路过最后一棵树,两边高大耸立的山峰形成的山谷浮现在他们眼前,和身后的世界好像被隔离开来,连宁夏也禁不住赞叹,这片天地,好像被独独挑出来染上了翠绿色,不见一丝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