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接过来喝了两口,叹道:“你这孩子,你父皇几次三番让你去前朝任职,你总借口身体不适,推三阻四,以后什么都不懂可怎么得了?”
傅晔给她夹了些清淡的蔬菜,不在意地说:“那就天天在您这求荫蔽,皇祖母可不许嫌我烦!”
“你这孩子!”太后娘娘觑了他一眼,许是顾虑到闻鱼在,并未再多言,只是感慨:“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你父皇和梁贵妃可都不是这么个性子!”
祖孙两人笑骂间用完早膳,闻鱼安静地站在不远处。
太后几次抬眼看见她,也会和她说上两句,总算没因为甜食都被撤了再生气。
施针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静谧,傅晔坐在外间看书,等着里面结束。
只是才刚刚落针,外面就想起了轰隆隆的雷声,太后喃喃:“又要下雨啊?”
闻鱼轻声回答:“是,可是会影响您?”
太后扭头看她:“你这孩子,怎生这么秀气斯文?若非哀家耳朵还好使,险些就要听不见你说话喽!再说了,哀家一把年纪,难道还怕打雷不成?”
闻鱼干笑了两声:“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后拧着脖子不舒服,又趴会软枕上,道:“不是哀家不喜欢这天气,只是历来这种天气啊就让人心慌,不讨喜!担心前朝有事,也担心百姓的收成,哀家啊,一辈子操心的命!”
闻鱼捻针的手腕僵了下,垂眸道:“太后洪福齐天,定能泽蔽大晋百姓五谷丰登的。”
好听的话谁都爱,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太后笑了两声,哎呦了一下:“你这孩子,可别哄哀家了!若是下错针,哀家可是要罚你的!”
闻鱼轻笑,却当真没再说话。
直到所有的针都运了一遍,她踮脚踩在地毯上,退出罗帐。
因着太后要施针的缘故,寝殿里的窗户早早就关了,闻鱼退到寝殿门口,站在廊檐仰头望着连天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