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无就这样,被陆怀熙带出了豆豉房。
只是陆怀熙没带伞,二人一起在屋檐下躲雨。
阿无看了几次陆怀熙,都是欲言又止。
陆怀熙微笑着看他:“阿无叔,你是长辈,有话可以直说。”
阿无像是下定了决心:“怀,怀熙,你,你身边的,小哥呢?他,怎么不在?”
他身边的小哥?指的是张春?陆怀熙确定自己对阿无叔毫无印象,但阿无叔明显对自己很熟悉。
“我派他做些别的事情了。”陆怀熙道,看看雨势,问阿无,“方才山牛叔公说阿无叔无父无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家是落败了,但无父无母的孤儿,族里都会将孤儿交给可靠的人抚养,根本就不会发生像山牛叔公说的,见阿无叔可怜,而收留的他。
阿无叔有些茫然:“他们都说,我一出世,爹娘就都没了,山牛伯父便将我留在豆豉房里,靠着喂豆浆将我养大了。”
陆怀熙皱眉:“阿无叔,叔公叔婆的名讳是?”
阿无叔摇头:“他们没有告诉过我,我不省得。”
不可能,陆家虽落败了,但像这样的事情,是决不会发生的。假如阿无叔是个女孩子,族里不会上族谱,倒还有些可能。可阿无叔是个男子,有新男丁诞生,家主定然会请族谱赐名的。
阿无叔真的好像他的名字一般,竟然在陆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倘若他不是为了查谋害虞姑娘的歹人而来到豆豉房,阿无叔岂不是就这样一直默默无闻地活着,直到老死?到老死那日,那他的尸首又该如何收殓呢?会不会就被人用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去了?
陆怀熙忽觉一阵冷意袭来。
他打了个寒颤,看到风挟带着雨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