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天翰点头,对秦流西道:“祁先生本是我的幕僚,也由他帮我儿启蒙,这些年一直是他在教导他学习。”
说着,他信步走了进去。
秦流西跟着进门,抬头,丝毫不意外屋内的摆设和整齐洁净,所有的物品摆放得可以尺丈量,如有两个同样的东西,方向必然一致。
强迫症,洁癖症。
秦流西脑海里冒出两个词。
再看滕天翰,已是走到南窗处,那里有一中年人起身,向他叉手唤了一声东翁,视线和秦流西对上,又叉手颔首。
秦流西颔首回礼,看向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执棋子的瘦削小孩。
虽是在屋内,可他穿着一身熨得没有一丝皱褶的青色锦袍,头发略显枯黄细软,梳成总角,他眉目精致,脸色有些苍白,微微低头,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就平静。
哪怕他的父亲在倾身跟他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盯着眼前的棋盘,下一子。
“昭儿,这位是不求大师,你见个礼?”滕天翰温声说道。
滕昭恍若未闻。
滕天翰有些动气,但更多的却是无奈,看向秦流西,道:“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也不愿意理会人,若无人跟他说话陪他玩,他也可以自己呆上一天。”
自闭症无疑了。
“虽如此,但公子学东西很快,他很聪明。”祁先生在旁插了一句,道:“他看起来……呆,可他学习能力极强,哪怕我不刻意教,他也会从旁学着,动作,思想。这棋子,是他看着我下,自己学会的。”
祁先生语气有点骄傲,却又有些惋惜。
这么聪明的孩子,偏偏身子孱弱,这就算了,性子还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