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有点气闷。
这怎么叫大嫂给知道了?
家里请了粗实仆人,也有洗浆洗的,可是姑娘们和她的里衣,却不敢叫浆洗的一块儿洗,都是自个儿洗的。
可惜谢氏让人伺候惯的人,现在天气又冷了,哪里可以洗得了里衣,所以都是叫潘姨娘给他们洗的,却不想叫王氏给戳穿了。
可谢氏也不慌,道:“那是潘姨娘懂事儿,知道不能吃干饭,才抢着这活,我总不能拦着她吧?”
王氏笑得意味深长,是吗?
秦老太太看到这里,咳了一声,看着王氏说道:“你娘家里的来人都安置好了?”
王氏坐下来说:“正要跟母亲说这话,都安置妥当了,就住几天再回。”
谢氏听到这里,也坐直了身体,王氏的娘家了来人,那肯定是送了点什么东西来。
果不其然,王氏继续道:“我母亲差人送了点银两过来应急,也不多,千把两也是有的。我正想着要给家里再做点什么营生,母亲看如何?毕竟家里的用度开支也大了。孩子还得读书,西北那边也要打点。处处都是要用钱,只靠田产收息,养活我们一家省着吃也是够的,但是要论其他的人情打点怕是不够的。我便想着再做点什么营生可来钱的,手里有粮才有点底气。”
秦老太太点头:“你想得极是周到。”
“大嫂,这千把两可以做什么营生呀?”谢氏问:“咱们家也没个适龄的男儿出门打点,这营生,如何做?”
从前秦家未败的时候,家中庶务是无官职在身的秦伯卿打理的,如今秦家上了十二的男丁都流放了,论男丁也就二房的秦明亓,他是冬末生的,今年也够十二了。
王氏端了茶浅浅地抿了一口,笑道:“二弟妹有何提议?”
谢氏立时来了精神,道:“父亲他们几个都在西北,如今家里男丁论长,就是我们家亓哥儿了,寻个可靠的掌柜和账房,让他跟着担这支旗?不然的话,总不能让咱们女眷抛头露面吧?”
王氏险些笑了,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遭遇家中变故的孩子也该成长懂事儿,但且不说得做什么营生,怎么做,花多少银子,又是个什么章程,通通没说,谢氏倒先推了自己的儿子来揽这个事,也不怕白赔了这千多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