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像小儿哭,有些尖利,哭得人心中烦闷和焦躁。
“闭嘴!再哭就把你嘴缝上。”秦流西揉了揉耳朵,道:“讨封本来就是讲究机缘命数,还有运道,你倒霉,没遇上对的机缘,白讨了,那是你运气不好,算你倒霉。你小报复一下也就够了,你扒着他的眼皮不让睡觉,吃喝不下,再过上两天,他嗝屁了,你背了这命债,这一身修行算是全毁了,再想讨封成人,更不可能。”
黄大仙抽抽噎噎的,这道理它懂,但它就是不服。
安大人就问:“少观主,这是怎么回事,何为讨封?”
动物成精可以说人话他们已经见识了,这讨封成人,难道是它要成精变人吗?
“万物皆有灵,这只秃毛鼠就是修行多年,修出灵智成精的鼠辈。”秦流西斜睨着黄大仙:“嗯,走了点狗屎运。”
黄大仙怒:鼠身攻击有意思吗?还有我为啥秃你心里没点数吗?
秦流西继续解释:“黄鼠狼修行有道,通了人性,机缘一到,可跟人类讨封,问人它像人是不像,若回答肯定,则是讨封成功,得了大造化,它便可以幻化人身,以人身在世间行走。若回答不是,那就完了,小气巴拉的它肯定要报复。安小公子,就是回了不像的话才招来报复。”
众人恍然大悟,又觉匪夷所思,这听起来像是什么神话故事。
而被冠了小气名声的黄大仙则愤慨地道:“你这神棍哪里明白,我们修行本就不易,好不容易修到了大机缘,得以讨封,却被他搅和了,怎能不气?怎能不怒?他不但说我不像人,还说我臭烘烘的,是宵鼠之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们黄鼠狼一族,在五大仙中排行第二,在东北那边,多有被供奉为保家仙的,在他嘴里倒成了宵鼠之流,我不整他,这心气难消。”
原来,安逸在庄子上,和几个朋友上山去打猎,一时落单遇着了这黄大仙讨封,他非但说它不像人,还说它一宵鼠之流还妄想当人,就这臭味都叫寻常人恶心难顶了,让它别睁着眼做大梦,回去洗洗睡。
这一番挤兑嘲讽,彻底激怒了黄大仙,跟着他回来,整的他觉睡不成,盘在他身上放臭屁,这才累得整个院落都臭烘烘的。
安大人算是明白了,臭小子嘴巴臭,说话不过脑又不饶人,这才招了大麻烦。
安夫人心里也骂儿子不着调,可又心疼儿子被整得傻呆的,便一句话都没说。
“这位黄爷,是老朽教子无方,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了。”安大人敛衽,走到黄大仙跟前,向它恭敬地拜了下去,又看它额上贴着符委实是有几分可怜,便对秦流西道:“少观主,是我儿先出言不逊,你就先撤了符,放开这位黄爷吧。”
主人都这么说了,秦流西也无可不可,上前就摘了那定身符,见它想暴起,便一拍它的头:“给我老实点,不然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