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看厉学富身上的气其实很复杂,他有晦气业果缠身,但也有功德在身,前者不说,后者么,她也相信杜冕不会为了让她帮忙而编好话说厉家是积善之家,是这厉家确实行了不少善,包括厉学富,那身上的功德不是假的。
但他身上沾着的业果和晦气,同样不是假的。
如果他自己没有作孽,那就是祖宗干的了。
所以她才有这么一说。
但厉学富却觉得秦流西是在故意为难和侮辱他们厉家,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就走。
秦流西说道:“我的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劝你回去你家的茶园,挖开那几棵老茶树看看,应该能找到你们厉家要败落的真相。”
厉学富一惊,虽然气得想调头走,但厉家败落却是他的痛,便又站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君子能屈能伸,如果厉家能好,被她骂两句也值得,他能忍!
“敢问观主,此话是何意?”
秦流西道:“你有业果晦气缠身,天庭晦暗,双眼无神,脸色无华,是一副倒霉相,你近日寝食难安,想必肋下也是生痛。”
厉学富呼吸一紧,下意识地摸向肋下,她没说错,这阵子他常常觉得勒下隐隐作痛,只因不是极严重,他也没太在意。
可现在,秦流西指出来了,她甚至没给自己扶脉。
“肝脏是人体极为重要的内脏器官,一旦生变,它就会慢慢失去它该有的功能,而你,也会药石无效地死去。”秦流西道:“晦气缠身,便是从身体小病小痛开始,然后你会做什么都不顺,很倒霉,因为你没有运道了,晦气若是越来越重,连你积的功德都压不住,那最后一点运道都消失,你便会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或者呛死。”
厉学富脸色惨白,身子开始微微抖动。
“观你面相是这样,想来你家族中人,也便如我所说的那样。若平日为善倒还好,有功德挡晦,若是本就是恶果无数的人,下场必然横死或重残,你且想想,我可说得对?”
厉学富身子一晃,忍不住开始细想家族中的人,谁是脾气好的,平日也与人为善的,虽有病痛和灾难,最后甚至不得而知,但都是慢慢死去,或是苦熬着,就像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