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也有话说,治水兴水利也要银子,没有,啥也造不起。
吏部则忙搞贪官,抓典型,忙考核调任百官。
礼部么,大概是最闲的了,因为今年太后薨了,太子废了,圣人就没办什么万寿国宴,后宫妃嫔也不敢办啥千秋,就是祭祀也是一切从简。
但是,谁能告诉他们,圣人为啥忽然起意去祭什么天啊,祭天不要钱的吗,这关口,越是大阵仗的,就越劳民伤财啊。
可祭天事关苍生,谁敢说这事不妥?
于是,每日的朝堂都吵得像个菜市场,各个奏折讨论的主题,最后都逃不过一个钱字,为了这该死的阿堵物,那些平日满嘴之乎者也视金钱如粪土的斯文官员,只差没撸起袖子去和对家扯头发干一架。
眼看要入冬了,外面物价高涨,又是冷冬,这会儿要是再来一个大雪灾,得要命,尤其是战事,那大家都勒着裤腰带吧?
然而有句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蔺相竟在早朝说,西北边境小战事频生,番邦异族几番试探,可能会入关抢粮抢物过冬,毕竟这受灾的,不仅仅是中原,草原同样旱死草,鼠虫严重破坏草体,使得畜牧不利,没有吃的,只能去关内抢了。
一听要打仗,所有人都麻了,缺钱缺物的,咋打?
蔺相也觉得万分头秃,天知道他看到一只会飞的纸鹤向他口吐人言时,有多震惊,差点吓萎了,但更令震惊的,还是纸鹤传递的信息。
西北大战将至。
国库空虚时遇战事,这简直是一场大灾难。
其实秦流西不说,他都有种国之将乱的感觉,毕竟这一年国运每况愈下,且灾祸连连,国库再充盈也经不住这么作啊,何况它并不充盈。
局势艰难,他难免会想到外敌会乘虚而入,不管是因为灾祸,还是早有觊觎,这都是极好的机会,毕竟关内已经如此艰难,何况关外。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身居高位,早就把这大隐患看在眼内,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
就在蔺相在早朝上把西北恐会起战事的奏折一说,隔日就有八百里加急传入朝中,阳关遭异族突袭,抢占一城池,我军死伤五千人,而异族攻打进城之时,守城将刘安当夜正和几个部下还在花楼喝酒,误了军机,导致城池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