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骞看着对面的女子,一时心情有些复杂难辨,她变了许多。
秦流西把茶推了过去,浅浅地笑:“当爹了,恭喜你。”
“谢谢。”齐骞声音有些低沉沙哑,道:“听说赤元观主仙逝了,你还好吗?”
“我都继位了,你说好不好?”
齐骞张了张嘴,低头抿了一口茶,说道:“你可记得我们初识那年,你曾问过我一个事?”
“你爹杀了你爹的伦常惨剧?”
齐骞身子微微一僵,蓦地抬头,目光锋锐:“你果然早就知道,你当时为何不说?”
“说什么?说你不是宁王的亲生子,和老王妃并无血缘?”秦流西声音有些凉薄。
齐骞拳头紧紧捏着,明明一股无名之火蹭蹭地往上升,可他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
齐骞那股无名火嗞的一声被泼灭了。
是啊,他知道又能干什么,现在他也早就知道了,还不是什么都没能干?
他双眸一片寂然,坐在那里,像是一头被遗弃的幼崽小狼,孤独,惶然。
“所以你也已经知道了我的不堪。”他呐呐地说。
秦流西看向窗外,针雪依旧在落下,道:“知道不知道又有何两样?”
齐骞抬眼看着她:“你不觉得我肮脏?我是个连庶子都不如的奸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