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g了三单活,车内冷气凉快,车外夏风温烫,在车里g掉的汗一出了车外又噌噌冒出来。
他闻了闻领口没什么异味,但他还是决定把衣服换了。
陈山野去年夏天接过一个nV客人的差评,说司机身上有汗味把她的宝马弄臭了,他吃了一次亏,现在夏天出来跑单都会在背包里放一两件轻便的速gT恤和Sh纸巾。
他就坐在小电动上把口罩衣服头盔都脱了,擦了擦汗,还用薄荷止汗喷雾往头上身上猛喷了几下。
钟芒在代驾兄弟群里狂发语音,他随便点开了一条,说的是今晚遇上的客人。
“刚刚八点多我接了一个客人,在一个酒店门口接的,刚去喝了喜酒,醉得不行喽,在副驾驶哭得鼻涕直流,好像新娘是他前nV友,哎呀这哥们真惨……”
耳机里传来小兄弟活灵活现的描述,陈山野咧开嘴笑,一口白牙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他们会在群里分享着一些代驾时遇到的突发状况和特殊客人,也算是在这漫漫黑夜里找点自娱自乐。
身后突然起了一阵微凉的风,路旁树叶声飒飒。
陈山野有一瞬以为自己听到了老家后山那片树海的声音。
他一边套着反光背心,一边给父母家里拨了个视频电话,快十点了。
疫情关系陈思扬已经一整个学期都没上幼儿园,生物钟往后推了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应该准备ShAnG睡了,他正好可以跟他说声晚安。
接视频的正是陈思扬,五岁的小男孩脸蛋晒得黑红黑红的,房间里光线不太明亮,父亲的手机前置镜头像素也不高,但陈山野还是能看见他儿子一颗一颗小白牙。
“爸爸,我要睡了!你怎么现在才打来呀!”圆头圆脑的陈思扬虽然语气里有些不高兴,可依然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今晚一直接活呢,忙到这会才有空,爸爸现在来到广州塔附近了,拍给你看看。”
陈山野把手机调成后置镜头,对着不远处的霓虹高塔拍摄,将这道彩虹送到一千三百公里之外的小男孩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