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刚蓄起来的气势,陡然间便泄了……
李泰友善的笑了笑,温言道:“将军职责所在,何罪之有?万勿客气。”
然后便闭上嘴巴,微微侧身,表示自己置身事外,不会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有什么话你只管对房俊去说。
丘英起见到李泰神情,心里松了口气,他怕李泰为房俊出头,以亲王之势压下来,自己只能含羞忍辱。
既然李泰置身事外,那就好办了,就不信他房俊敢在自己一亩三分地耍横。
“多谢殿下!”
丘英起直起身,重新瞪着房俊,开口道:“来往船只进出潼关,皆要接受盘查,确保船上未曾载有违禁之货物,方可通行。越国公乃是当朝大员,岂能阻挠盘查,知法犯法?本将请越国公休要摆弄国公的架子,否则……”
他一番话义正辞严,中气十足,在河道上远远的传开,附近商贾都听得真真切切,试图找回场子。
他这个潼关守将刚刚履任,若是便被房俊给折了面子,往后这队伍怕是不好带……
孰料他一句话未等说完,便见到房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双手抱拳,向着侧后方的舵楼拱了拱,大声道:“船上尚有诸位公主殿下同行,丘将军何以只对魏王殿下施礼,却对诸位公主视若无睹?皆是陛下血脉,何以厚此薄彼!”
丘英起差点被噎死。
心底恼怒,却是不敢发作,只得再次拱手施礼,唯恐船上的几位公主听不见,扯着嗓子喊道:“微臣丘英起,参见诸位殿下……”
实际上,几位公主既然在舵楼里未曾见面,他是不需要施礼的,更无人会追究他失礼之责。
可偏偏房俊当众道出公主就在船上,这等情形之下他若是执意不肯施礼,那就有无视公主凤仪之嫌了,说不得回头就会有御史言官揪住这件事情上书弹劾,实在是麻烦。
可自己蓄满的气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虎头蛇尾处处被人牵制,这士气难免低落……
这房俊当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