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周逸过不去心里那个坎,赤着身躯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别说他现在是个大男子,就算是幼儿时期也没有如此赤身裸体过。
周围那么多人,抛开部分没有道德羞耻的奴隶不说,那些监工、鼓楼上的守卫、天坑边缘大笑的人们,通通带着明确的审视与嘲笑对此时的他进行羞辱。
周逸艰难地走出炎热的地面到沙河附近,奴隶们都在忙着吃东西,他放任自己倒在地上装死。
他没有衣服了,那只有一个办法,去抢别人的。
总要有一个人因为没有衣服穿而赤身裸体。
可主动做伤害别人的事和被动去做伤害别人的事心态完全不同。
就如之前遭受奴隶撕扯衣物攻击时周逸能毫不犹豫地拧断一人脖子,可要他主动去抢别人的衣服,让这个人变得跟他现在一样,却并非立马就能做到的事。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心中会犹豫、纠结。
因为他受过的教育拥有的思想道德在束缚着他。
周逸倒在地上听监工们大笑的声音越来越远,拧着眉头视线越过那些吃完东西后就沉默地靠着巨树休息的奴隶。
这里面竟然有地鬼。
能死而复生,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地鬼之间还能终结彼此,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忍受折磨?
可他想想其他不是地鬼的人,心中打了个冷颤,如果能活着,没有人会想死。
就算遭受如此屈辱,他不也想着忍一忍,忍到能够出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