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蓝玉儿去了刑部大牢,究竟在那里发生了何事?襄王只说,蓝管家死了,蓝玉儿为见她父亲,竟然诱惑牢头,之后发生的事,想必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事情就是这样,蓝玉儿若真如此,不是将爷的脸都丢尽了?我若不罚,爷的颜面何在?”
“夫人就这么相信襄王的话?明知他是个无恶不赦的混蛋,也不相信蓝玉儿,至少要听一听她怎么说吧?”
李夫人冷笑一声,“他是襄王殿下不是吗?皇上的亲儿子,身份摆在那里,阿梨以为,他亲自将人送到府中,言词凿凿说了一通,我能让蓝玉儿开口吗?不管蓝玉儿做没做,今日她这顿板子都跑不了。爷的颜面在那里,容不得我为她辩解。”
最后,李夫人声音一厉,全身都带出一股子不容人驳斥的威严,根本不是平日看起来的那般温和善解人心。
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沈长梨缩了缩眼,声音同样一冷,“李夫人不愿探知真相,可我却相信蓝玉儿,她心里装着爷,不会对任何男人卑躬屈膝,更不会如襄王所说的那般下贱。
蓝管家怎么死的?李夫人也不想一想,或许就是为保护蓝玉儿死的。或许襄王所说正与事实相反,可能就是他图谋不轨想要要挟蓝玉儿,蓝玉儿最后以死相博,毕竟她是爷的白羽卫,若死在刑部大牢,他也脱不了干系,这才将人送来。颠倒黑白,就是想让夫人借着家规将人打死,若我和爷晚来一步,夫人根本也不打算放过蓝玉儿对吗?”
“一个贱婢而已。”
沈长梨冷笑一声,拉着长长的调子讥刺道,“整个靖王府,也就只有爷一个主子对吧!即便李夫人贵为他的乳母,那与他尊贵的身份来讲,夫人算不算婢子?咱们与蓝玉儿又有何不同?李夫人看不起蓝玉儿,难道不是也看不起自己?”
李夫人眯着眼睛睨她,似乎并没有因她的大逆不道而生怒,或许是怒极,脸上反倒浅笑着。
“沈小郎的这张利嘴,我今日算是领教到了,怨不得爷对你与众人不同。怎么,你今日想为蓝玉儿讨个公道?”
沈长梨歪着头一笑,“我已经替蓝玉儿讨公道了。”
李夫人脸色一变,瞅了瞅四周,“你,你做了什么?”
“先前端出去的菜都下了毒,这些可都是夫人亲手做的,出了事,与我可无关呢!”
李夫人一慌,跨步就要往外走,片刻,她脚步一顿,回身,脸上带着笑。
“沈小郎是在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