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梨姐,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自从你‘死’后,咱家爷就再也没笑过。”
沈长梨轻嗤一声,“你家爷会笑吗?他啥时候又笑过?”
红绫知道她对爷还恨着呢!冲她扮了个鬼脸就跑出去。
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沉船事件,沈长梨只能感慨,命运真的会玩弄人,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萧衍的身边。难不成这辈子就跟他分不开了吗?
她叹息着,找了个船窗边坐下,撩一眼暗沉沉的河面,开始东张西望地打量起这艘官船来。
果然霸气。
“李大小姐,是谁说你家的商船堪比官船的?人家的官船是木头外面包了一层铁,而你家的商船呢?一个暗礁就给撞出窟窿来了,你家富可抵国,咋就不造艘铁船呢?”
“铁船?”李鹊华坐在椅子上正担心自家的船工,忽听沈长梨一声,她抬起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是说纯铁打造的船?”
“怎么,你家造不出来?”沈长梨反问。
李鹊华深了眼,“时下的船都是木船,只有官船会在外面包一层铁,李家虽有船坞,但若是全部用生铁打造......”
她想了想,最后摇头,“铁石是朝廷管控物质,李家即便富可抵国,也不可触朝廷霉头。”
沈长梨了然,没再说话。
阮银翘只老实了一小会,听着她们谈话,大眼睛贼亮贼亮的,也不在椅子上窝着了,像是第一次坐船,不停地东摸摸西摸摸,好奇的不得了。
沈长梨也沉默下来,其实她现在想的是,她再见到萧衍时,该怎样化解尴尬?
三天前,她拒绝了他做侍妾的安排,他也放了她走,如今命运捉弄,她又上了他的贼船。人家还救了她一命,这恩情要如何报答?李鹊华身份不低,萧衍救她,日后自有李家偿还。而阮银翘和阮掌柜就是小虾米,萧衍也不根本不需要他们的报答,而她就不一样了。
摸着自己荷包,只有几两碎银子,当初萧颉给的银子都在包袱里,如今恐怕都被鱼虾给叼走了,她又能给这个男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