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瞅着他温润如玉的俏脸,眸眸深处却闪着寒光,唇色弯成一道冷硬的弧度,“拒绝公子又如何?都说了与公子不熟,萍水相逢,难不成公子还要强人所难不成?”
她瞟了瞟旁边的带刀侍卫,方才有人认出是东宫的随侍,可她只当没听见。萧云骥此番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他既不亮明身份,她就敢装憨卖傻,谁怕谁呀!这厮惯会在老皇帝和人前装温良谦恭宽厚仁义的小白兔,她料定,他断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对她用强。
萧云骥着实有些为难,他眼眉低垂,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搓着。
沈长梨对他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每当他遇到棘手的事,便不由自主搓动手指。她心里暗笑,这才到哪里呢?一个照面,就让他为难了?萧云骥似乎变小心了。
“喂,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宁掌柜呢?不是被人捅了?”
气氛正僵持,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冷喝,官威深重。
沈长梨偏过头,就看到几个皇城司的人正耀武扬威地走过来,当头一人,还很熟悉。正是在遂宁县将她装入观音像中的李百户李勇,玉妖精手下的精兵强将。
如今可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
她眸光向四周一扫,幸好,玉妖精没出现。
只是皇城司的职能好像降低了呀!不说只听命于老皇帝,专办见不得人的大案要案吗?怎么连宁掌柜被捅这样的‘小’事都管起来了?
李勇似乎没看到萧云骥的马车,也没看到沈长梨,端着官架子将挡在前面的百姓一拨拉,按着腰刀就凶神恶煞地闯进来。
与沈长梨目光一触,李勇愣了一愣。
“呵呵,李百户,别来无恙啊!遂宁县一别,李百户威风更胜从前啊!”
李勇脸一阴,似是想到隧宁县不愉快的经历,指着沈长梨正要发作。没想,眼眸一扫,他脸色骤变,突然身子一矮就冲着萧云骥的马车跪了下去。
“皇城司百户李勇见过皇太孙殿下,卑职不知殿下在此,有所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四周围着的百姓识出了东宫的侍卫,却没人识出坐在马车里的贵公子就是当今的皇太孙萧云骥,看到皇城司的李百户跪下,众人脸色都一变,呼啦啦全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