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好好等着爷。”
萧衍最后冲沈长梨说一声,大跨步就往船舷梯走去。
沈长梨站在甲板上没动,就看到随着靖王威风凛凛地下船,岸边人群一动骚动,有激动的,仰慕的,有深藏不露的,也有不屑的......总之,各种人等,各色面孔,各种表情,都在迎接靖王的礼炮中精彩纷呈。
萧衍脚刚踏上岸,就见到岸上之人齐刷刷跪了下去,“恭迎靖王回朝,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长梨站在甲板上看着萧衍,见他早没了刚才与她斗嘴的蔫坏劲,一张神俊无匹的冰川脸不动声色,冷的能冻死人。他仿若又戴上了那个冰冷的面具,将亲王的架子摆得十足,让人从心底不敢反抗,生出敬畏。
沈长梨突然恍然,或许这也是萧衍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让人永远看不透他的内心,宁愿背负‘活阎王’的称号,也不敢轻易露出自己真实的心境。
也只有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才是‘活色生香’的,才是有血有肉有情绪,也会恼,也会笑,也会生气,也会捉弄人,带着烟火气十足的人。
“人都走了,还在看呢?”
李鹊华慢腾腾走上甲板,虽然她身份也很贵气,但这样的场合,她似乎也不喜。一直躲在船舱没有露面。直到此刻,萧衍上了车辇,被文武百官簇拥而走,她才走出来。
沈长梨转过头,“我一会要送阮银翘到她姑姑家,你有什么打算?李家在京城应该也有府邸吧?我之后就回靖王府,若是以后找你,是去你府上?还是......”
李鹊华摇头,“李家在京城无宅院,你若找我,直接去‘春华楼’,李家的酒楼。不是已经给你木牌了吗?亮出来,就有人知道怎样带你找到我。”
沈长梨有点不大相信,“李家是元令公后人,富可敌国,竟然在京城没有府邸,究竟是为什么?”
“要府邸做甚?李家的根不在京城,若是一旦出事,府上的人便会成为别人屠戮的对象。府中之财,也会被充公,一块碎银都带不走。如此,不如不设,四海为家,也没什么不好。”
“佩服。”沈长梨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李家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通透之家,流动的不仅是银子,还有人。谁也别想轻易摸清你们的动向,高,真是高。”
李鹊华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下船了,你自己好自为之。有事,我会去靖王府找你。”